转换战位 继续冲锋——记湖北省恩施军分区上校处长陈刚果
盛夏时节，前往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旅游的人多了起来。一路上山路十八弯，沿途风景令人着迷。但在陈刚果看来，山川河湖、路桥沟渠都是他心里默认的国防动员潜力“数据包”。
陈刚果心心念念的“数据包”，源自他牵头研发的智能指挥信息系统，这是可供军地应急救援部门使用、利于高效执行应战应急任务的智能化指挥控制与调度系统。
(资料图片)
智能指挥信息系统不是陈刚果最大的创新成果，却是他最看重的一项突破。陈刚果2001年怀揣航天报国的志向参军入伍，扎根大漠戈壁17年，参加过200多次重大试验任务，带领团队获得多项重大科研成果。
2018年，军队规模结构和力量编成改革大幕开启后，一纸命令将陈刚果调整交流到湖北省恩施军分区任上校处长。
起初，有人劝他，“你在荒漠奉献了17年，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乡，就把重心转移到家庭，工作的事别再拼了。”但陈刚果依然选择了继续冲锋。
从战略支援部队到国防动员系统，转型成为摆在陈刚果面前的一道难关。“过去，长期与装备仪器打交道；现在，更多的是与人打交道。”上任伊始，陈刚果面临诸多“水土不服”。
征兵是陈刚果面临的第一个难题。湖北恩施是民族地区，当地经济欠发达，高校数量少，大学生十分有限，高素质兵员征集一直难有突破，征兵工作长期处在全省垫底的位置。
针对征兵难的现实问题，陈刚果决定从自己不善交流的“硬伤”入手，问计于群众。为了解真实情况，陈刚果早晨天蒙蒙亮就赶到村里调研。“村民每天要下地干活，必须在他们下地之前赶到，不能耽误老乡干活。”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陈刚果，深知与村民打交道的诀窍。
随后的两个多月，陈刚果走访土家苗寨的各个村落，先后跑了1000多公里山路，到过30多个乡镇、50多个行政村，走访300多户村民家庭，与100多名民兵连长恳谈交流。
随着调研逐渐深入，症结也逐步显现。“民族地区的大学生入伍，受亲戚、邻居特别是村干部影响最大。”陈刚果决定改变过去只抓高校的套路，把征兵触角向基层延伸，并协调军地联合出台大学生兵员征集配套激励措施，改变少数群众对当兵入伍的刻板印象，努力“让最优秀的青年去参军”。
咸丰县大路坝区茅坪村是一个偏远小村，村里每年的适龄青年只有10人左右，连续10多年无一人参军。得知这一情况后，陈刚果多次到该村调研走访，逐户宣传兵役政策，逐个跟适龄青年交心谈心。此后，该村每年都有适龄青年入伍，而且都是大学毕业生。
陈刚果推出的一系列征兵改革举措，很快收到实效。第二年，恩施的征兵工作就打了一个“翻身仗”，由过去的排行末位跻身全省第一方阵。更让陈刚果欣喜的是，自己找到了转型的自信。
“少一些和平‘套路’，多一些向战‘思路’。”这是陈刚果的转型心得。潜力调查是国防动员的一个重要领域，受多重因素制约，这项工作过去得不到应有的重视。2019年，陈刚果带领军地人员历时4个月集智攻关，在资源不占优势的情况下，一举夺得全省考评第一名。
然而，国防动员潜力统计调查得来的海量数据，反而让陈刚果寝食难安。“如此庞杂的潜力信息，没有数字化平台统起来就是一堆死数据，真正打起仗来，浩如烟海的潜力数字反而是一种信息负累。”在陈刚果的推动下，研发智能指挥信息系统逐步成为大家的共识。
但真正到了落实层面，有人打起了退堂鼓，“搞研发不是过家家，人、技术、资金，哪一项都并非易事。再说了，发达地区都没有的东西，我们一个穷山区何必吃这只‘螃蟹’？”
“备战打仗不分前方后方，只要是有利于打赢的事，困难再大也要努力去做。”为说服军地领导，陈刚果先后10余次深入地方调研，提交可行性报告。2019年，在详细听取这套系统在应战应急方面的作用后，开明的州领导当场表态，拿出专项启动资金用于系统开发，并在审批上一路绿灯，破例“当年立项、当年动工”。
“一个刚刚全面脱贫摘帽的国家级贫困山区，从牙缝里挤出经费用于国防动员建设，实属不易。”面对意想不到的慷慨，陈刚果内心除了感激，更多的是全力以赴的决心和信心。
从军事需求提报到动员筹划落实、从行动组织指挥到潜力体系构建、从大数据分析到神经网络学习……面对诸多新领域，陈刚果带领研发团队啃下一个个“硬骨头”。经过两年的研究攻关和10个月的建设，智能指挥系统一期工程在2021年9月初步建成并投入实践。
去年4月，湖北省军区在恩施组织山地搜救演练。依托智能指挥信息系统，从无人机侦测回传，到目标识别定位、行动路径规划、行动方案生成，用时不到两分钟，智能指挥信息系统首秀赢得满堂彩。
但陈刚果的脚步远未停止，他办公室的案头新摆上了微波和光学方面的书籍。“山地救援中依靠红外搜索幸存者有盲区，密林、岩洞会阻挡红外辐射，内部很难看见，但微波可以解决这个难题，所以我要学。”陈刚果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让人肃然起敬。
世界上怕就怕“认真”二字。陈刚果说：“国防动员和科研工作看似天壤之别，但有一个理是通的，都是支援和服务备战打仗的，只要用打仗的心态踏实去干，没啥干不成的。”
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张博 通讯员 贾二兵 何武涛 陈一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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